联合广场上的K

翻译/拟人/音乐剧

【授翻】What Do We Want?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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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:你不拥有我
(原标题为德语,注释见文末)恶友组/普奥洪出没,微量亲子分

1944年3月9日
普鲁士被人揪着领子拖过走廊。前几天盟军轰炸在他腿上造成的伤口因这粗暴的拖拽撕裂开来,但他努力克制自己从喉咙里发出任何声响。
“你为什么把他也带过来了?”
“这是对他语出不敬的惩罚。”
“可为什么他会在待在这里?这看起来毫无意义。”
“元/首希望这能教会他守规矩。我们必须尊崇他的命令。”
普鲁士被甩到地上。
“站起来。”一个士兵嘶嘶命令道。
普鲁士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新生的小鹿,人们从四面八方投来轻蔑的目光。
一名警卫走过去开门。
“等等。”普鲁士退让了,他开口恳求他们,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,“等等,我—我会配合的。我为之前的事情道歉。”求求你们别让我这样做。(斜体)
乞求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,现在他得到的要么是蔑视的讥笑,要么是毫无动容的脸庞,似乎他刚刚说的不是德语而是什么异域方言。
普鲁士可以听见房门后的动静。
“求求你们。”他冲他们喊,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声音哽咽。
他们打开门。
法国开始尖叫。现在的普鲁士对他来说不过是气息而已,而每当他们离得足够近,他就会发出这种可怖的声响。
普鲁士被推进房间,那气味瞬间将他淹没。守卫们戴上面具,而他被铁链钉在墙上动弹不得,眼睁睁看着法国无意识地在台子上挣扎、试图摆脱束缚。
“今天需要取什么器官吗?”
“不,我们需要试验几种药的毒性,找出效果最好的那一种。元首希望这能加快“最终解决方案”的进程。”
普鲁士意识到自己在哭。法国的气场让他感到痛苦,好像有人在他脑内钉入了一根刑木。他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气场,这样法国的痛苦就会减轻一些,可这也变得万分艰难。
“我在准备第一支药剂。”
“需要多少毫升?”
普鲁士的手腕贴着镣铐,它们因这摩擦开始起水泡。
其中一个警卫大笑。“看,他们两个的眼睛已经都变红了。”
“我但愿元首能接受普鲁士的化身有缺陷这个事实。修复他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。”
“除非他像真正的德/意/志化身那样规矩。”
有缺陷的。(斜体)
“我要开始注射了。”
几个纳/粹走近法国,他开始歇斯底里的挣扎,他又开始尖叫,普鲁士的头脑里嗡嗡作响。他的腿在流血。他还在哭。
有缺陷的。(斜体)
法国从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咳痰声。
难道反对这样的暴行是有缺陷的吗?(斜体)
难道痛恨希/特/勒和正在这个国家上演的情形是有缺陷的吗?(斜体)
法国开始呕吐。普鲁士全部视线都锁在他身上,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。
“他口腔开始泛白沫。记下来。”
“我看到他的眼珠在往内翻。”
这不是我的国家。普鲁士已经不复存在。这不是我的——(斜体)
为什么我没能阻止这些?(斜体)
普鲁士没忍住一声啜泣。立刻有人在他肚腹上踹了一脚。

1936年8月3日
普鲁士几乎喘不过气来。扼住他咽喉使他呼吸困难的不安感觉如此不真实,他从未体会到比这更深的不安。
不。当巴伐利亚在我眼前消融的时候,我也——(斜体)
“基尔伯特,”法国低声嘶嘶道,“你他妈要带我们去哪儿?”
普鲁士拽着他和西班牙的手臂向前走。法国十分警惕,而西班牙因为前一阵刚开始的内/战折磨显得眼神呆滞。
普鲁士放开他们,开始自顾自地来回踱步。他们在柏林奥运会场馆外面,离垃圾堆不远。国家化身组成的队伍三十分钟内就要开始入场了,而西班牙、法国、和普鲁士本应该已经在“国家化身包厢”和其他人一起等候。
他们本应该。
热辣辣的阳光打在他们身上。可普鲁士试图克制住自己不要发抖。
“基尔伯特,”法国重复道,他回头张望,目光四下里来回审视着,“一旦有人抓住我们—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普鲁士打断他,“我知道,但—我必须和你们谈谈。你们一定要听。”
西班牙开始咯血。
法国和普鲁士立刻跑过去想帮忙,但他恼火地挡开了他们。“我没事。”他死死盯着手中的血,好像那是什么异邦的陌生事物,然后把手在裤子上抹净。
“基尔伯特,”法国再次开口,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西班牙身上移开,“你想告诉我们什么?”
普鲁士的心脏快要跳到喉咙里了。“我...”
“这是...”法国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,“你是不是又有解/体的风险?”
普鲁士摇着头。西班牙虚弱地咳嗽了两声。
“那又是什么?是我又干了什么吗?我很抱歉,我知道我的国家—”
“弗朗西斯,”安东尼奥试图打断他。
“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还—”
“不是这件事。”普鲁士脱口而出。
“那是关于什么?”
他才意识到他在颤抖。
“基尔伯特—”
“我很害怕。”
时间似乎静止了。
普鲁士闭上眼睛。“我很害怕,我的新政/府让我很害怕。我他妈真的要害怕死了但我该死的就是不知道能怎么办。”
西班牙咳嗽着。“可我们之前也经历过屎一样的政/府。”
普鲁士睁开眼睛,知道它们已经有了开始发红的迹象。“但这届不一样,”他说,“他们和以前的那些不一样。”
法国看起来愈加惶惑。“基尔伯特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“安东尼奥,你来参加这场奥运会的原因是你的共和派政/府想要和希/特/勒搞好关系,方便他们平定民族主义者的叛乱。”
“可那无法解释——”
“你的国家甚至没有参与任何该死的项目,但你仍旧来了,这只是因为希/特/勒对国家化身感冒。”
西班牙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。“我——”
“但我不在乎。你必须他妈离希/特/勒远远的。我他妈不在乎你支持哪一派,以后哪一边提出要送你过来,你都不要同意。”普鲁士又开始踱步,“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听希/特/勒的计划,还有—”他在外衣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沓文件副本。
法国瞥见那沓纸,他向后退去,直到后背贴上墙面。“这是叛国。”
普鲁士歇斯底里地冲他吼:“所以呢?我已经不在乎这个该死的国家了。我只在乎你们两个。”
“我们不能违背政/府的意志。我们——我们得和政/府共同进退。”
普鲁士几乎要哭出来了。“我们是人,弗朗西斯。我们可以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。是,我们确实代表一个国家,可这不代表我们必须要赞同它的信条和政/府。”
法国看上去几乎想给他一拳,他的气场在增强。“基尔伯特,把它们收起来。”
“不,你必须——”
“把那些文件收起来!”
“为什么!?”
“你他妈会惹上一堆麻烦的,这就是为什么!”
“伙计们,”西班牙打断他们,他脸色惨白,“我们甚至不知道——基尔伯特,你想让我们看什么?”
普鲁士攥紧了那沓纸。“我不知—这些是我偷来的一些会议记录。希/特/勒想发动一场新的战争。”
法国喃喃重复着普鲁士的话,西班牙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。“很好,多亏了他,我已经提前体会到了一场新战争的滋味。”
“我要说的不是那个。他认为德国人需要更多的‘生存空间’,他想根除那些非‘雅利安人’的国度。”
远处隐隐传来欢呼声。
“抱歉,你说什么?”法国缓缓开口。
“希/特/勒想要干掉法国。”普鲁士直勾勾看进法国眼里,“我拿到了一些文件。就—我不知道,就把它们拿去然后警告所有人。”
“基尔伯特,我—你甚至不能确定那场战争会不会发生!”
普鲁士想要抓住法国摇晃他,他想尖叫着告诉法国事情到底有多么严重。但他没有这样做,只是垂头看向地面。“好吧,也许战争不会发生。但希/特/勒,老天啊,他对国家化身有种——有种痴迷,或许你们的政/府能阻止他。”
“可我们过去曾有过那样的领导人,”西班牙重复着他之前的观点,他差点再次开始咳嗽,“我们都挺过来了。”
普鲁士抬起头:“希/特/勒想要搞清楚国家化身如何能为人类所用。”
“好吧,但是——”
“他把我们看成动物!”普鲁士在颤抖,“他想要用我们来做实验!老天,他——他想要用所有那些他认为比他低等的人做实验。”
普鲁士可以感觉到法国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气场。“那-那你能做些什么吗?”
“能做什么,谋杀他吗?”
“不是。去他的,别这么干,但——”
“即便我想这样,也不太可能实现。他周围总是警卫森严。而且路德维希总是跟着他,他会阻拦我的。”这是因为他从小就被教育要遵仰权威,而且他肯定不想让我做出任何轻率的举动——(斜体)
“那你想让我们做什么?”西班牙问。
普鲁士试图把文件强行塞给法国。法国向后退去:“我不能帮你叛国,基尔伯特。我不能——我不能允许你把自己拽进这样一摊只会带来恶果的麻烦。”
“弗朗西斯!”
西班牙拿过了文件。
普鲁士十分气馁。“你正处于内/战之中,”他嘟哝,“你就算拿着它们也什么都做不成。”
“我和意大利黑手党有联系。”
“那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吗?”普鲁士啐道,他知道自己在这关头表现得非常不理智。
西班牙看起来很局促。“我——罗维建立了这么一套联系的方法,我们通过这个互相联系和交换信息。”
“为什么?(斜体)”法国问。
西班牙的声音弱了下去。“你知道原因的。”
普鲁士现在一点都不想谈论恋爱或性取向问题,他感到烦躁和恐惧。“你和他在一起了?真棒。我们能不能——”
“你和他怎么了?(斜体)”
普鲁士无视了法国的惊叫。“弗朗西斯,我求你,把文件拿回——”
“罗维可以帮我们传递消息,”西班牙脱口而出,普鲁士僵住了,“我提他是为了这个好吗?”
法国咽了口唾沫。“安东尼奥,你和罗马诺叛国了,你们两个一直在叛国。”
西班牙的额头渗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。“弗朗西斯,我们——我们自诞生以来就在破坏这些规则。”他的视线转向普鲁士,“所以一旦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处于危险之中,我们都会施以援手——作为人类——这是你想说的,对吗基尔伯特?”
普鲁士嘴里发干。“我——是的,我想要你们两个好好的。所以弗朗西斯,收下它们吧,求你了。”我好害怕。求求你。(斜体)
“我不能。”法国的声音微不可闻。
西班牙把它们塞进口袋。“我会想办法弄出一套联系的方法的,”他的语气很温柔,像是在与孩子对话,这让普鲁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“我会和罗维探讨的。”他随即挤出一个假笑,看得普鲁士直胃疼,“但弗朗西斯可能是对的,你只是担心过度了,基尔伯特。”
普鲁士十分不安,“可是——”
“嘿,你们仨!”(大写)
普鲁士的胃在向下堕,恐惧顺着身子攀上喉管,这让他几乎窒息。
一名纳/粹警卫走向他们,满脸通红。“你们这些国家化身他妈在这儿做什么?”
普鲁士的目光立刻垂向那警卫胯上带着的枪。
“你是不是需要我再给你点教训。”有人在他耳边说。(斜体)
普鲁士试图完成吞咽的动作,他感觉西班牙和法国都盯着他看。
“你要是再不听话,德国的化身就也会被这样对待。你不希望这样,对吧?”(斜体)
德国也在这屋子里。(斜体)
“不。”普鲁士呛咳。(斜体)
西班牙又开始咳嗽。“是我的错。”他用德语说。
纳/粹兵皱眉,普鲁士飞快地看了西班牙一眼。
“我刚刚咳得厉害,”西班牙对警卫笑着,“他们把我带出包厢,这样我就不至于打扰别人。我很抱歉。”
“光道歉是不够的,普鲁士!”(斜体)
那警卫的面部有些抽搐,普鲁士心跳变得急促,一滴汗珠从他脊背滑下。
“好吧,”他最终说道,“那我现在就把你们三个送回国家化身包厢。”
普鲁士跟着他,试图控制住自己不要发抖,试图忽略法国和西班牙看他的眼神。那神情也许是怜悯、也许是困惑,也许二者兼而有之。
当他们到达国家化身包厢的时候,里面已经挤满了人。
德国和奥地利与匈牙利坐在一起,他看到普鲁士后立刻站了起来。
别和我争执,路德维希。求你了。(斜体)
坐在附近的意大利和罗马诺也看向他们。罗马诺紧盯着普鲁士,后者连忙垂下眼帘。
警卫被他们攘进房间。“别再出去了,元首很快就到。”
门关上了,普鲁士长出一口气。屋里大约有五十个国家化身,他们似乎都在审视着他。
“普鲁士,你知道入场式什么时候开始吗?”意大利大声问,他挤出一个微笑,这笑容比西班牙之前那个看上去还要虚伪。
普鲁士假意应和着,他没有选择。“我想大概十五分钟之后?我和弗朗西斯还有安东尼奥刚刚出去走了走,看起来大家在这期间都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他用的是他们的人类名字。德国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。普鲁士咬紧牙关。他走近大家,西班牙和法国跟在他身后。
所有人又开始正常地交谈,那种令人无法忍受的静默消失了。
普鲁士仍旧感到恐惧。
先过来和他讲话的不是德国,而是奥地利。
“普鲁士,你刚刚去了哪儿?”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问话,“德国担心极了。”
“四眼,今天是不许用人类名字吗?我看出来了。”这却是他嘴里吐出来的。
奥地利看起来十分恼火,匈牙利把他们分开了。“你们两个需要放松一会儿。他已经在这儿了,奥地利,就不要继续深究了。”
匈牙利平时总是叫奥地利“罗德里赫”,只在生气的时候称呼他“奥地利”。鲁士紧锁眉头。“是路德维希非要你们这么做的吗?”
“非要我们做什么?”
“拜托了,丽兹。你没必要——”
“路德维希希望你不要惹上麻烦。”匈牙利低声嘶嘶道,“所以如果现在用国名更安全,那就用它们。”
一股苦味从普鲁士嘴里泛起来。虽然他很不安、虽然他很害怕,虽然...他也绝不会屈从。“我——”
意大利拍了他胳膊一下,他用力很大,普鲁士几乎摔倒。他用余光瞥见西班牙在和罗马诺交谈,法国和比利时、荷兰、还有卢森堡待在一处。
意大利笑了。“德国刚刚才在说我们今晚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,那不会很棒吗!?”
普鲁士但愿他能像意大利那样轻而易举地压下恐惧。他也笑了,不过他知道那笑容看起来极其僵硬,以至于意大利皱了皱眉、搓搓自己的脸。“我想是的。”
德国走近他们,上下打量着普鲁士。“你应该来的。”
“算了。”
“我们都应该去。”匈牙利说,暗中拽拽他的袖口。
他把胳膊从匈牙利那里抽回来。“他们不会让我去的。”
意大利摆摆手。“我很容易就能——”
“没事,不用了。”
奥地利站在普鲁士旁边,他在愤怒与突然想要伸手触碰他的情绪间摇摆不定,这令人恼火。
意大利皱眉,他张口还要说些什么。但苏格兰对着北爱尔兰发出的一声狗吠似的大笑打断了他。那孩子看起来几乎要哭了。印度从跟中国和南非的谈话中抽身出来,去告诉苏格兰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球。
“你跟西班牙和法国说了什么?”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,奥地利在他耳边问。
普鲁士很不安。与西班牙和法国不同,奥地利的命运注定无法改变。他处于希/特/勒的掌控之下无法逃脱。可那两个国家可以,不管有多大的风险,普鲁士想帮助他们。
至于奥地利,他不能告诉他,这会危及他的安全。
“没什么。”他嘟囔。
奥地利有些生气:“我知道你在说谎。”
普鲁士张嘴要辩驳。
“而且你在回避我。你一整天都和他们凑在一起。”
“我很抱歉,亲爱的。”普鲁士讥刺道,他扭过头去与奥地利对视。然后他眨眨眼:奥地利绯红的双颊一瞬间几乎让他忘记了当前的凶险局势。
“你吃醋了?”他取笑道,差点以为从前的那个自己又回来了。
“没有。”奥地利迅速地说,他向后退开。
“可这整整一天你都和丽兹独处,整整一天她都只属于你一个人,我才应该是感到嫉妒的那个。”
“这几年来她都只属于我一个人。”
“该死,你又在重复这一点。”
奥地利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,但他脸上还是表情僵硬。“你还是不告诉我你跟他们两个说了什么。”
“对。”
“而且你也不想告诉德国。”
“完全正确。”
奥地利捏着自己的鼻梁。“你以为你在保护我们,可你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。”
“......”
“为什么你对西班牙和法国就能敞开心扉?”
普鲁士感到很不自在。
奥地利戏剧性地长叹一声,他在感到挫败时总是这样做。“好吧,别回答我。”
他移开视线。
“我能至少跟你谈谈吗?”
“就什么谈?”
“关于你最近过得怎么样。”
“真是个糟糕的话题。”
奥地利皱眉。“那我解释一下吧,路德维希告诉我和伊丽莎白,你的政/府在虐待你。他看上去几乎要哭了。”
普鲁士像是被迎面揍了一拳。他此前的恐惧又回来了,恐惧像潮水拍在礁石上一样浸透他的思绪,他的视线被驱动着快速扫过人群。没有人在看他们。没有人应该注意他们。
“基尔伯特?”奥地利问,他的声音带着担忧。
“什么时候?怎么——在哪儿的时候他告诉你们的?当时还有别人在吗?”
“什么?不,他—他把我们拽到一边。他死活不肯细说—基尔伯特,这该死的究竟发生了什么?他们对你做了什么?”
普鲁士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。“没事。”
普鲁士突然间十分渴望他的拥抱,但意识到光是这样想就足够可笑。他向后退去、撞上了匈牙利,她皱眉,告诉普鲁士他的气场在增强。他睁大眼睛环视四周,视野变得模糊。日本停止了与希腊的交谈,向他投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目光,就像他知道的那样。他踉跄了一下——
门打开了。
普鲁士与希/特/勒四目交汇,他僵住了。德国停下与匈牙利和意大利的对话,做出那该死的纳/粹礼。比起那样自我羞辱,普鲁士宁肯去死。
“普鲁士。”希/特/勒身边的一个保镖呵斥。
他感到愤怒在体内蓄积。所有人都盯着他。
一名警卫的手指扣上扳机。奥地利用手肘狠狠地给了普鲁士肋骨一下,德国剜了他一眼。
普鲁士举起手,行了纳/粹礼。
希/特/勒踱进房间:“如此多的国家化身齐聚一堂,多么迷人...”他环视一周,似乎他们都是供人观赏的动物,“有些是如此的老,以至于不可理解;”他经过中国,后者面无表情,“而大多数都是男性...”他盯着列支敦士登,瑞士看起来下一刻就要将她拽离现场。
希/特/勒突然转向,走近普鲁士和奥地利。他拎起奥地利的胳膊:“谁知道国家化身竟然也能长得这样精致?”
奥地利迅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,然后慌张地去寻找普鲁士的视线。希/特/勒抚摸着他,就像在端详一块肉。
“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雅利安。”他嘟哝,总算放开奥地利,“而且离雅利安人的长相差得远呢。这是多么的可耻啊,尤其你还有个德语姓氏。”
普鲁士想要尖叫。
“一个有白化病,另一个长得像犹太人,我真庆幸德国的国家化身才是我们的真正代表。”
奥地利瞪大了眼睛,普鲁士几乎想要立刻将希/特/勒打倒在地,但德国拽住了他。
“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,祝你们看得愉快。”希/特/勒说,好像他刚刚没有说过那些话一样。所有人都一动不动,而普鲁士除了想要尖叫以外无法思考。
希/特/勒笑了,他随即走出房间。他在这里至多待了三分钟,但那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。
门关上了。德国终于放开了普鲁士。
“我真的长得像犹太人吗?”奥地利小声问。
普鲁士看着地面,感到十分耻辱。“这不重要。”
“但我——”
普鲁士与法国视线交互,没听到奥地利后面的话。
可在他来得及再次恳求法国接受那些文件之前,西班牙站到他们中间。奥地利突兀地结束了他的句子。“嘿,咱们去窗户那边吧,那里视野更好!”他贴近普鲁士悄声道,“我跟罗维诺会想办法建立我们之间的联络,别担心。”
西班牙领着他和法国来到看台前沿,普鲁士想要哭。他们把德国留在那里,他自希/特/勒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动过地方。匈牙利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。她冲他们微笑。在另一边,美国、加拿大、澳大利亚、还有新西兰在与英格兰纠缠。意大利开始大声地谈论体育,罗马诺嘟哝着说一些俏皮话。荷兰拿过免费的酒水开始猛灌,比利时和卢森堡试图阻止他。苏格兰和威尔士在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。丹麦吞下一小块糕点,差点没噎死自己,挪威连忙拍着他的后背以缓解丹麦的挣扎。
普鲁士的视线模糊了。(花体)
我是否有可能做点什么—把文件给给伊丽莎白或是告诉罗德里赫我想做的事?把希/特/勒的手一巴掌抽回去并猜测他对罗德里赫说的那些话意味着什么?我是否本应该去安慰路德维希?那样做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好一些?(斜体)
老天,我好长时间都没见过他了。(斜体)
自从我被送到这里,我就没见过他;自从希/特/勒试图在罗德里赫身上进行改变容貌的实验,我就没见过他;自从伊丽莎白被展示给所有的纳/粹高官,我就再没见过她。还有弗朗西斯——(斜体)

1944年3月9日
普鲁士眨眨眼,他抬起头。法国的气场消失了。那毒剂杀死了他。
“我跟罗维诺会想办法建立我们之间的联络,别担心。”(斜体)
普鲁士开始发抖。他一年前见到了西班牙,他给了他互相联络的方式。
他太害怕了,以至于不敢用那个地址。
普鲁士的镣铐被打开了,他摔倒在地,浑身被冷汗浸透。一个纳/粹踢了他一脚。
如果这压根不是我的国家,我怎么能被称作是有缺陷的呢?普鲁士已经不复存在。我就算违抗命令,也并不是叛国。(斜体)
他们命令他站起来,他的呼吸渐渐均匀。
我已经这么久没见路德维希和罗德里赫了,他们不会因为我而受惩罚。(斜体)
他被押送着走出房间、走下长廊。
这不是我的国家。(斜体)
他沿着长廊走,周围的事物幻影一样掠过。
我必须抓住机会。我至少要帮他们当中的一个逃离魔爪。(斜体)
他们将他拖上楼梯,疼痛几乎使他掉下泪来。
这不是我的国家。(斜体)
纳/粹冲他蔑笑。普鲁士垂头看着地面。
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。


作者笔记:
这章里的很多情节是我在五年前构思的,如今我终于把它们写出来了。
(其余笔记由于时效性局限,故不译)

译者的话:
wow7900+真是出人意料,我本来以为这章也要爆肝【捂脸】
普爷的壮举即将开始,大家鼓掌(bushi)
突然想起来以前我也是个二战背景文手,最后一篇是西欧战场法国沦陷区背景谍战,再往前还有什么英伦空战/纽伦堡审判/大逃亡(路线从波兰捷克一直到诺曼底这种)之类奇奇怪怪的题材,反正都是充斥着浪漫主义情结的黑历史2333
Anyways,下一章还是伦敦专场,露中+米英预警,希望大家食用愉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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